fufu

李莲花激推

【篌璟】暗里着迷

*强制爱



夜至子时,涂山篌将沾了雨水的纸伞收了起来。

 

他对冷不敏感,但地牢里的那位和他不一样。远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很轻易地传入耳中,血腥味随着移动越发浓烈,直至伸手触碰到冰冷的笼壁,一脚踏入其中,这才终于看清角落里的情景。

 

眼前是一双雪白纤瘦的手腕,蔓延着青紫色筋脉,逐渐隐于宽敞的衣袖里,姣好的面孔毫不掩饰对来人的恐惧。

 

他被关太久了,长久的折磨凌虐让身体显出病态的苍白,伤疤在汗液血液交错的皮肤上蜿蜒,手心刚长好的新肉抓着地上枯草想要往后躲,不出片刻又是血淋淋一片。

 

涂山篌掀开眼皮,瞥见他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便弯腰抓住禁锢在涂山璟脚踝上的锁链,没费多少力气将他拽了回来。

 

自他进来两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有涂山璟喉咙里因疼痛和恐惧发出的喘息,掺杂无可避免的泣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僵硬地将半身蜷缩在他怀里,任由上衣被撕扯开来。

 

只是血肉多半已经和衣物黏连在一起,他自然受不住这种宛若削肉的痛楚,双手本能抓住涂山篌的手腕,不出一秒又猛地松开,声音中的哭腔更甚。

 

“看着我,”涂山篌拽住他的头发,于是那白皙的脖颈被迫仰起,眼睫被泪水打湿,“像从前那样。”

 

“哥……哥哥……”涂山璟的嗓子很早就被毁了,此刻发出的声音自然也不好听,被血液浸染成深色的衣物挂在臂弯,就这样将伤痕累累的上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赐予他这一切的人眼前。

 

狐狸耳朵和尾巴被施了法化形出来,很快便沾上了血液,像落了红梅的雪,被人摩挲在指腹间。这种感觉比痛楚还要煎熬,潮凉的身体似乎温热起来,涂山璟并没有力气挣脱,也不敢挣脱,说话都显得费力。涂山篌却听得清楚,这是在求自己不要这样对他。

 

他紧紧盯着那双涣散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是分毫的恨意,可涂山璟没有,原先的依赖被两年的囚禁折磨地消失殆尽,只剩对他的恐惧,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地以为求饶就能招来兄长的怜悯。

 

两人挨地极近,破损的皮肉下凸显出惨白的锁骨,血也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涂山篌毫不在意地拽着他到另一处有烛光的地方,伤口被撕扯的痛楚激地涂山璟气声紊乱,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从小被优待的人自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自己最敬重最喜爱的亲人折辱欺虐,甫一受刑兄长便像从前那样笑着抹去他的眼泪,落下的鞭子却次次让涂山璟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直至体无完肤。

 

粗糙的手指在扭曲的腿骨上打转,逐步探入里衣,几次触碰到溃烂的血肉。内侧的痛感最是猛烈,以致于他现在面色惨白,几近失声,分不清落下的究竟是汗水还是血液,切实感受到伤口被人恶意抚过,酸麻到极致的痛楚叫他神色都变得恍惚,作为高等神族的尊严此刻被打得粉碎。

 

额上冷汗齐下,发丝黏腻地贴于面上,腕骨被摩擦出血迹,因为窒息而发出的痛苦的呜咽反倒成了致命的药,辗转在两人交错的呼吸中。他知道涂山篌在做什么,也知道他的目的无非还是为了折辱自己,但涂山璟没有反抗。

 

在他的印象中这种事应当发生在软榻上,或是锦绣帏帐遮掩之下,不管是怎样美好的场景,都绝非是在这阴暗寒冷的地牢里,没有温言软语,没有耳鬓厮磨,只有在他被痛楚和绝望裹挟时,涂山篌覆在耳边的一声嗤笑。

 

所有的一切都在与他的想象背道而行,伤口随着颤动再次扯弄开来,血液于嶙峋的身体上淌下,又渐渐与冷汗交融,他几乎整个人陷入红色的汪洋,被浓郁的血腥味呛得流泪。

 

涂山篌似是看不惯他这副予给予求的模样,不知施了什么法子叫那痛楚变得愈发强烈,没有指甲的双手抓挠着地面,仅剩的力气却让他连折断一根野草的能力都没有。

 

不解的情绪充斥在心中,但在麻痹五感的疼痛里贸然增生的异样感觉却不给他迷茫的时间。涂山璟蓦地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泪水如同泄了洪般涌出。


满是淤痕的腰部只是简单的触碰就引地战栗不停,毛绒绒的狐耳垂软下去,被揉捏在指腹间。涂山璟呼吸骤然混乱,抬眸看见涂山篌在他身上落下的戏谑目光,苍白着脸扭过头去,不出片刻又被掐着脸颊掰了回来,被迫与兄长的目光对上。

 

“所有人都说我哪里都不如你,”滚热的指尖从嘴唇移动到颈部,那里随着主人哽咽的声音发出震动,“他们赞叹你题的字,赋的诗,不远千里只为听你弹一首曲子。”

 

“说青丘涂山家的二公子为人谦和温润,被那么多世家小姐惦记挂念,”他握住涂山璟的手腕,因被打断了几根手骨而垂软,不知是到底想让谁看地更清楚些,“可如今看来,怎么和传言中大不相同呢。”

 

“你这副样子,要是被他人看到,会作何感想?”涂山篌的羞辱大概是起了作用。遍体鳞伤的狐狸抓住他的衣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啃咬出血迹的双唇颤抖着。两人都是神族,涂山璟发出的声音再微弱,落在他耳中却也分外清晰刺耳。

 

涂山篌双手顿住,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似是在确认那一声声夹杂着哭泣的道歉是否真的出自怀中人之口,但涂山璟此时已经有些昏沉,说的话大概也是因为神志不清。

 

脑子里羞辱的话陡然消失,被源源不断的酸楚和怨恨替代。

 

那一刻他比所有人都要更清楚地明白,他根本就毁不掉涂山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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